Saturday, February 12, 2005

巧合

寫作] 《巧合》(作者:憶思)

“一个人的路,走着走着。
难免会有泪的时候,
想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下来……”


生命,时间,爱情是一种巧合。没有这种巧合,所以我一个人走。我,不是没有爱过,也不是没有被爱过。知识,没有碰上巧合……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;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。是没有巧合的,在我的生命里。有的,只是一丝的遗憾……
“时间走得很快,像流水”,那是小学时期的作文里常出现的。我想不到,除了这句,有什么更好的形容。或许是我不去相隔更好的句子吧!小学生的形容词,才是最原始,最纯,最真的,不是吗?不知不觉,我走入了十九岁的生活。还是一个人走,以为没有人陪我走。我不懂是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脚步,或是别人跟不上自己的脚步。每当我看左右时,总发现,我是一个人走的。如果我长得脆弱一些,声音细一些,行动斯文一些,可能会有人陪我上路吧!可惜,我不是那种女生。
我的爱情观很简单。爱一个人,只需要在二十四小时里的一半,想他。只要再见到他是,心有种形容不出的温度。只要再见到他时,自然的笑。我觉得这样,就是爱情。可是,我却不清楚那,和喜欢有什么分别。
“思,你干嘛发呆啊?”子陵问。子陵,是我的好朋友。她刺耳的声音把我从沉思里叫醒。爱情观的思绪,断了线。
“啊?想东西啦!”我回答。
“想什么想?那么多东西给你想,有不见得我想。“子陵的嘴永远是说不停的那一张。她静下来的时候很少。如果她静下来,就是大件事了。
“想东西犯法哦?你整天讲那么多话我还没告你骚扰别人的宁静呢!”
“去死啦!妈我!”子陵每天把“去死啦”三个字挂在嘴边,好像一天没有骂就会死去那样。
“好啦,不骂啦!对不起好吗?”我是没有力气跟他脑下去的。
“其实……”子陵吞吞吐吐的说。我在猜,她要问什么。
她的眼神,很熟悉。就像她问起,“你还会想起他吗?”那个问题时的眼神。
沉静了二十秒,子陵开口了。
“你来会想起他吗?”果然是那个问题。我陷入了一秒的沉思。
“会!”我回答。没有隐瞒。因为都不需要。我不需要骗自己。也不需要骗子陵。
“你不恨他吗?”
我摇头,“不会,已开始到现在都不会。”
“真的吗?可是……他骗了你。可是,他让你当了一个不知情的第三者。”
“不恨。真的不恨。”我说。子陵之低着头。摆了一个好奇的样子。
“子陵啊,我没有理由恨他……错在生命,错在时间,错在爱情……错在没有巧合。“我叹息。“如果我有机回到从前,你猜我会回到什么时候?改变什么?”
“如果我是你……”……“我会回到不认识他的时候,要永远不认识他。”
“如果天给我第二个机会,我会回到她人是他之前认识他。这样,我就不会失去他了。“我是这么想。
他,不是一个超越别的男生的男生,不比我聪明。可是,偏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,一天内无缘无故的想他十二个小时。见到他时,不懂为什么自己笑。收到他的问候时,心里会有一温度。那是我无缘无故,莫名其妙的感觉。我认为那是爱情,或许是天真,或许是白痴吧!我也不了解。
在错的时候爱上对的人?或是在对的时候爱上错的人?那, 重要吗?没有生命,时间,爱情的巧合,所以他离开了我的生活。我爱他吗?我也不懂。只知道自己太累的时候,有个肩膀给自己靠,是种幸福。
如果有第二次,我真得想在她认识他前,认识他……


我是个韩国留学生,住在一栋三楼高的房子。当然,我不是那么有钱的留学生,住完三楼。我住在第二楼,上有房主,下有邻居。子陵,文静和愿是我的房友。她们也是我的好朋友。虽然我们四个住在一起,我们去一向来不煮东西。除了大节日外,就是天天吃泡面的那种人。
子陵和愿同房,我和文静一方。文静的人,就和她的名字没两样。名副其实!她的外表是那样,内在也是如此,文静。愿,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生。也是个人气非常好的女生。她们,都懂我的故事。因为只有她们懂。
我们的生活是每天上学,放学回家,上网, 看小说, 听歌,看电视,聊天。就是这样。聊天时,会聊起愿的男朋友,子陵的追求者,文静的“知己”,还有,我的“放不下”。
“我努力忘记他的话,就会可以地把他记起来,让时间把他带走不好吗?”我总会这么说。事情已过了半年。没有改变的我,有时却觉得好像在昨天遇上他。偶尔,醒起来时会看看手机,有没有他寄来的短训。然后,才发现自己在韩国,是收不到外国的短讯的。就算收得到,也收不到过去的短讯。我还活在有他的过去吗?我还活在梦里吗?或许是时候醒醒了。
那天下午,冬末春初的下午。我遇上了另一个他。地点,图书馆。人物, 我和他。时间,下午三点左右。
“你好。是外国人吧!”他说。身高180, 身材,又用健将。肤色,不黑不白。样貌,给他八十分,好看。可是我并不认识他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,中国人。在韩国念书。”他回答。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一些?关我什么事?难道我们是同一个祖宗啊?
“啊!我是华人。在马来西亚出世,来韩国念书的华人。”我说。笑着说。
他静静的笑。“这些我懂。你是念韩文的学生,今年十九岁,住在高尺。”
“啊?“我吓了一跳!他怎么那么清楚我的呢?难道我认识他,可是又不记得他是谁?不会吧,我的记性那么差吗? 白痴! 一定是人家暗恋你,去探查你的身份!咦?会有人暗恋你吗?开玩笑? ……我想。
“我认识你的朋友,子陵。我们一起学游泳的。所以才懂你那么多东西。”他说。
“我有没有问你怎么懂。”
“可是你的表情问啊!”他又说。
“你……”我无话可说。“找我有事吗?”摆了一个不开心的脸色给他看。
“对。找你有事。”他答道。“没有是找你干嘛?”他笑。
“什么事?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呢!”我答。
“今天下午有空吗?”他问。
“现在是下午,我在看书,很忙。”我回答。他白痴啊?下午了还问下午。
“那……没事了。”失望的样子,转身就走了。他低着头,好像真得很失望。他的心里一定是在想,“一, 二,三,叫我吧!”。可是我偏不叫。 有事的是他,又不是我。
“一二三,自己回来吧!真的有事的话。“我笑着自言自语。
他,转回头了。走到我面前。然后……
“再见!”说了就走。我真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。他该不会真的是暗恋我吧!想着,我有点害怕。毕竟,爱情是那么的冒险,那么的恐怖,那么对惊喜的。
回到家,我便问子陵是否认识那个人。她点头。
“他是和我一起学游泳的学长。帅吧?”她的眼神,就像看见一山黄金那样。有什么那么帅的?我想。
“那么,他找我干嘛?”
“我哪里知道。他应该是想认识你而已啦。”
“噢?”“没事干嘛要认识我?白痴的是吗?”
“什么啦。人家也有妈妈生的咧!别动不动有骂人白痴啦!人家年汉城大学的呢!”子陵好像很喜欢他。
“好啦。那,他干嘛要认识我?”
“啊!对了。他曾经对我说过,你很有气质。他说,你的笑容很阳光。”
“神经病啊?他什么时候看过我?”
“他常常到我们的语言学院来温习功课。你没有发现罢了。”……“有人欣赏不好吗?又是个帅哥。”子陵说。
“……”
“可是我想不到他那么大胆去认识你。”子陵说。
“咦?是不是你叫他来认识我的?”突然,我想起子陵担心我忘不了那个人。她会不会因为要我好过点,介绍男生给我呢?
“我哪有那么得空?”
“怎么那么怕我交不到男朋友啊?”我说。
“你……那么犹豫自己的魅力吗?”子陵问。“我才没那么八卦去推个帅哥给你呢!我自己不会摇啊?我也没有男朋友咧!”
“噢?”。“可是…这……”我开口,却说不出话来。“你怕我忘不了他,不是吗?”
一丝的沉静,掉入我与子陵之间的小缝里。二十三秒后……
“无理取闹。那个帅哥不是我推荐的就是了。信不信由你!”子陵说。打破了沉静,她好像有点生气了。
“好啦。我也不想吵了。信你吧!睡觉!”我答,然后就进房睡了。那天,我忘了吃晚餐,睡前向了好一阵子。为何自己一直咬定是子陵的主意呢?难道我对自己真的那么没有信心吗?
之后,那个男生在我放学后,故意在楼下等我。我没有逃避他,跟他做了朋友。


那个男生自我介绍后,清楚地告诉我,不是子陵要他来认识我的。
“我又不是你朋友的狗,难道她叫我去认识你我就去认识吗?”他这么说。
他叫子元,姓王。王子元,名字与子陵很像。如果不看姓氏,还以为他们师兄妹呢!子元,二十一岁,在汉城大学念文学系的。
“你认为男生欣赏你,想去认识你,就是在追求你吗?”他问,我们一起走到巴士站的时候。我没有答他。我静静地走。
“不然,你不会那么怕我哦。不会跑去问子陵那么多东西吧?”
我还是静着不说话。
“你是不是很害怕谈恋爱啊?”
“噢?”“子陵,她跟你说了什么?她……“我怕子陵告诉他我的过去。
“没有,她什么都没说。她只是说,你害怕受伤,因为你一受伤就很难痊愈。”
“噢?”
“你是不是在车祸时撞坏了脑?所以看到车就闪开?“他笑着说。
“好一个笑话!不!好!笑!”我骂道。 刚好巴士到了,我没有睬他,直接上了巴士。怎知,子元跟着我上了巴士,坐在我旁边。
“喂!你住哪儿啊?干嘛上这辆巴士啊?”我问。
“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。多生气点吧!”他说,把我当白痴!巴士上只有三个人,我,他,还有司机。
“去死啦!无聊!”
“我还年轻呢!有那么帅!死去的话很可惜不是吗?“她的嘴巴与子陵没有两样!真怀疑它们是兄妹,有什么血缘关系。
“那, 你干嘛无缘无故的跟我上巴士?”
“什么跟你?巴士你买的啊?我不能搭啊?”
“你……”他笑我说不出话来。“好,搭!搭饱你!”我在最近的地铁站下了车,搭地铁回去了。可能我真的不喜欢被人烦吧!我真的不明白他干嘛那么无聊。
“子陵,好一个小子,烦死我了。”回到家,我马上投诉!
“什么?思?有人追求你啊?”愿问道。文静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等着我。突然,我好像犯人班被审问。
“什么人?”
“帅吗?”
“韩国人啊?”
“那么对学韩语帮助一定很大!”
“几岁?”
“大学生吗?”
“年什么的?”
她们两个,一人一句向我抛来。我还来不及答,子陵已参与一份了。
“他追你啊?”
“你们八卦啦!一人一句!不行啦! 我的脑不能转的那么快啦!”我不懂要说什么。“饿了!有东西吃吗?”转话题!高招吧!可是他们不受这一招呢!
“一起去吃东西,边吃边告诉我们哦!”文静说。
“看你平时那么文静,原来是假的!……”我还没说完就被他们拉出门了。
我们去了一家附近的饭店,那里的食物便宜得来又好吃。可是,饭店老板太喜欢我们了,就给我们多饭多料!如果天天到这里来吃的话,我看,一星期没到就发福了呢!
“杂饭四个。”我说。
然后,食物还没到,问题已到了。
“他追你啊?”子陵问。
“等下!他是谁?”愿问。
“他是跟我一起学游泳的学长,韩国的中国人。好帅咧!”
“帅?多帅?念什么的?”文静的文静问道。
“哪个我不清楚。他问过我,思的名字。 问很多关于思的东西。”子陵说。
“分明在追她。”文静很肯定地说。
“是咧!”愿又一句。
说着说着,好像与我无关,我一句都没有说到呢!子陵发现。
“喂!他追你咧!”子陵说着,推我的手。
“没有啦!只是跟我上巴士,向我借是不是在追我而已。”我说。
“是吗?此地无银三百两,哦……这是她的意思啊!”文静说。啊?这样也想得出来?真是……
“什么啦!我才不要他追我呢!自以为是。”我答。

“杂饭一个。”一阵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。不会是……我转身一看!
“啊?是你?”就是子元!他坐在我后面。
“啊!终于找到你啦!我找你找的好苦呢!”子元说, 摆了一个可怜的样子。看起来,一点都不可怜,很假!
“找你?”子陵喊道。“找她?”
“对啊!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,她下了巴士大地铁去了。吓死我了!找到来这儿,要向她道歉啊!”
“哇!你怎么会来这儿啊?”愿惊讶的问。文静的眼睛看着他,不眨。
“子陵上次又告诉我。”
“你好烦哦!吃饭都不安宁!”我骂道。
“对不起,如果我真的是那么烦。可是,我又一句话想说。”他说。心碎的样子,可是,我总觉得,很假!
“说啊!”子陵代我答。
“可以做朋友吗?”他……低下头,因为我没有回答。我懂,他应该不会只想当朋友的。
“好!朋友的话,就不要将那么无聊的话烦我啦!一起吃东西吧!“我说道。因为,朋友是快乐的起点,多一个朋友,多一份快乐。
一个桌子,五个人。一男四女,开心的吃了晚饭。他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,我又发现。可是我不去理那么多了。朋友就好。
子元的出现,好像天赐的一份礼物。因为有之后的日子,我很少一个人的时候。有他陪我,我会笑。最少,我没有那么多空间胡思乱想。
你说,我被车撞坏脑, 看见车就闪。或许吧……我也不懂。因为那场车祸,撞得我太伤了吧!所以……

回到家后,子陵他们又追问我子元的事。我一句都没有回答,回房睡了。
有时,就是那么不公平。生命,时间,爱情,总不会那么巧合。
“思,放学了吗?去哪儿啊?”子元在楼下等我放学。那可不是一个普通朋友做的是,不是吗?我们才认识了两天哦!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。
“没去哪儿。回家。”
“那么闷啊?”
“嗯……”
“不然我带你去玩好吗?”
“玩?玩什么?”
“你喜欢玩什么?看戏好吗?”
“那是玩吗?”
“是啊!韩文里不是如此吗?”
“噢。”
“走吧!”我还没有回答呢!他干嘛自以为是啊?叫我去就去?我可不是笨蛋呢!……我想……
“去哪儿?”我问。
“不要问了啦。走!”
结果,我也不了解为什么自己就跟着他到汉城戏院看戏去了。我们看了一部韩国片,《向左爱•向右爱》,很感动。可是,我没有掉泪。反而,子元掉泪了。这时,我发现他是那么容易受感动的。
“你的眼泪太便宜了吧!六千块韩币就买得到。”我故意笑着说。
“你冷血啦,说我的泪便宜。”他顶了我一句。 “走!”又说了这个神奇的字。不晓得是什么魔咒,他说“走”,我总是没有办法拒绝。结果我们去了“钟路三街,吃大排挡的食物。他好像很饿的样子,吃了好多。
子元吃东西的样子,像三岁小孩。吃得满嘴都是,而且,不理食物有多热,就是全塞入口里去。吃饱后,我们一起去逛街。因为“钟路三街”是卖韩国传统物品的地方,所以很多特别的东西看。
“刚刚烫伤了舌头呢!”子元说。
“谁叫你是热得也塞入口里啊? 该死!”
“你好喜欢《死》字哦!是也骂,不是也骂!”
“骂得不对吗?”
“好啦。好啦。对!说一句就气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小器是女生的特权, 气吧!“他说。我没有回答,走得很快,不睬他。
咦?他干嘛不叫住我?为什么他好像没有追着我走的呢?为什么好像……
我一转身,子元的人影都不见了。死小子!死去哪儿啦!我气一下你就走掉!好!下次休想要我陪你出来!好!
“小姐,你看什么?”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。
是子元!手里拿着一朵花,是黄色的花,可是我并不懂它的名字。因为,我对花,从来没有研究过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可怜的样子又摆了出来。我笑了。不知道是他的表情好笑,或是因为他的花。那时我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。第一次,就这么给了一个陌生的子元。
至于为什么我收下花?我也不懂。就像为什么我不会拒绝陪他出来玩那样吧!或许,我找不到拒绝他的原因!或者,我不想拒绝他。或者,因为他是我的朋友,我不希望他失望。或者,太多的或者了。我收了花,代表原谅他吧!我并没有道谢。因为那时已差不多天黑了,所以我提议回家。上次子元来过高尺,没有送我回到家。这次也时,只送到我家附近的地铁站,“九一”,然后我自己走路回家。
“我可以送你回家吗?”我想,大家都会议为她是那么问的。可是,他没有。他说,“走!”然后就跟着我到高尺去了。然后还得大会投到另一站去换线。
“不用送到家门口!我不是小孩!”我说着,把原本已跟我下了车的他推入车厢。电门关上,我向他招了手。然后,转身就走回家了。
我不懂自己是以什么态度来对待子元。可是我回家的路途中,想起刚跟他出去的时刻,挺开心的。最少,有个会顶嘴,然后送花的人陪自己。我对自己笑,子陵看见了,又问了一大堆。
“去拍拖也不告诉我们!”不是子陵,是愿说。
“什么拍拖?去看戏罢了!“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拍拖活动。朋友不能一起去看戏的吗?
“看戏?什么戏?”文静问。
“什么,向左……”我还没讲完。
“向左爱,向右爱?”子陵答。
“怎么知道?”我吓了一跳。
“还说不是拍拖。在戏院里有坐情侣座吗?”愿问。她是我们四个中,最有人气的一个。拍拖对她来说,是那经验。或许是吧!
“什么是情侣座?”我当时真的不懂呢!
“两个人的座位中间,没有东西隔开的座位。“她解释。“那个也不懂啊?被人“抽水”的话,还以为是不小心撞倒别人啊?白痴啊你?”
“真是无端端给你骂白痴啊!”我说。“不是情侣座啦!我们中间有我的背包!”
“他分明在追你啦!”文静很有把握的说。
“是啊,要不是,他干吗不请我看戏啊?”子陵说。
“好啦!追我又怎样?”
“那是好的开始不是吗?反正就是比平好。”文静说。
平?为什么你有在这个时候被提起?为什么?我忘不了你?你的足迹,连时间也带不走吗?没有你,我已走过了两个季节。秋与冬。为什么你的影子不想季节那样,被时间带走?如果你是叶子,秋天可以把你带走。然后冬天可以把你埋没。然后春天的叶子,会是另一个他。那么我的生命里就不会有你的影子,不是吗?
因为文静不小心提起‘平’的名字,我们沉静了下来。
“好啦!开玩笑也够啦!”我说。然后笑了。“夜了,睡吧。”我走进房间,那天晚上入睡的很快。应该是因为走了一天,身体很累吧!
‘如果他是叶子,你会是埋没他的季节吗?
如果他是叶子,你是季节,那,春天会是谁呢?’

子元走进了我的生命里,他的身份从来没有清楚过。朋友说他在追求我,不认识我的人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;而我,只认为他是一个陪我的人。我自私吗?我也不懂。有时候,不清楚才是最美的;所以我希望,我们会留在不清楚的原地。
每天放学,他一定会等我。然后我们一起吃午餐。然后,吃东西的时候,他一定会烫伤舌头。所以他的味觉不好。好吃?不好吃?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。吃的时候,他总会说,“好吃!好吃!”。吃完后,会说,“烫伤舌头了,好痛!”
二月的第十四天,是情人节,与我无关的日子。那天“照常上课”。在韩国,情人节是女生送男生巧克力的日子。因为他们还另有一个“white day ”,是那生送女生唐国的日子。在韩国,情侣过的节日多得很,所以,没有情人,会有点寂寞。
二月十四日,十二点早上,我的手机收到了子元的短讯。
#来学校时,帮我买巧克力一盒。待会儿还你钱!谢谢。#
当时,我还不懂是二月十四日。所以就骂了“白痴”之后,很白痴地去买了巧克力,带上学给子元。子元没有说什么,很开心的结果了巧克力,看了我几分钟,笑了一阵子。
“钱!还没还钱!“我打破了他的白日梦。
他笑,依然那么开心地笑。没有顶嘴。还乖乖地把钱还我。真奇怪。
“白痴!笑什么啊你?”我问。他没有回答,把巧克力放进书包,走了。
放学后,他又来等我。
“走!带你去吃好吃的!”他说道。
“吃什么好吃?你请啊?”
“是啦!我请!吃不吃啊?”他问道。然后,我还没回答,他又说了一句我不会拒绝的话,“走!”
那天是二月十四日,还是冬天。虽然很冷,却没有白色的雪花。死沉沉的一片, 冷冰冰的感觉,就像我那已死去的心灵,活不起来。 连日期都记不起来。
我们去吃了韩国的传统pizza,叫 pazon。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他吃东西没有烫伤舌头。
“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尝试巧克力的味道,绝不可以烫伤舌头。”
“你的舌头平时都已经被烫的没味觉了啦!巧克力分我一点可以吗?我也想吃!”
“那不可以。要吃自己买!”
“这也是我帮你买的啊!”
“我还钱了哦!”
“算了!不吃。”我说。他只是一笑。
吃饱后,我们到‘韩港’边看夜景。是子元的主意。
“白痴!冷到死,你还要看夜景!”我说。
他没有说话,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。他听我那么说,把外套脱下给我。
“你神经病啊?穿回去啊!那么冷。”我骂道。那时是零下五度,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。
“你冷,我不冷。”他说。
“你不穿回的话,我回家去了!”我喊道。
“好好好!我穿。别走……”他,是一个和怕孤独的人。 真得很怕。因为那天是星期五,星期六没有上课,所以我们两个都没回家。坐在那儿,一边发冷,一边看天空,一边聊天。那个夜空没有流星。那天,他问起我是否曾经有男朋友。我点了头,可是没有多说。他则告诉我之一的故事。
“我曾经有一个女朋友。中学时。”他看着我,然后看看天空。然后叹气。其实我看见他的手在发抖。只是不懂,他是因为冷而发抖,还是因为说故事而发抖。
“那,现在呢?现在没有女朋友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还爱她吗?”
“不。 我没有爱过她了。只是喜欢,那是还小,不懂事。”他是那么说,可是我不是那么觉得。我在他的眼神里看见她留下的足迹。就像他在我回忆里留下的足迹那样,那么得深。
“嗯……”
他看了天空,又说,“喜欢是简单的。爱太复杂了。我不喜欢爱。”
“嗯。你爱过吗?”
“不懂。或许我一直说服自己那是喜欢,所以我错过了她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从来没有告诉她,我爱他。因为我认为爱是一种负担。所以,当我想告诉她是,她的爱已给了另一个他。”
“时间和爱情,总是碰不上巧合。为什么?……”我问。
“她的男朋友,是我哥哥的好朋友。我多希望自己早点告诉她!我恨我自己迟了一步。”他沉默了一阵子。
“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早点认识他啊!”不知不觉地,我把自己的是说了出来。奇怪,他没有多问。“如果有第二次,我很希望会在她人是他前认识他。”
“可是,世上是没有第二次的。”
“对啊!所以我决定放下!可是, 太难了……”我们又陷入了沉默。然后,我们沙沙的看着冷冷的夜空。
如果,你早点告诉她。 如果,我早点遇上他。那,你和我,还会相遇吗?

“情人节去了哪儿啊?”子陵问我。我突然觉得她很有我妈的风格,还挂着比我妈更像妈妈的样子。那时是早上八点左右。
“什么情人节啊?”我问道。“子元拉了我去看了什么白痴夜景。”
“子元?有时他?”文静问道。抛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给我。我,突然!醒了过来!
“等一下!昨天?是?情。人。节?”我问道。啊?怎么我连日期也搞不清楚啊?
“是哦。别说你不懂哦。“子陵说。这时,有人开门。愿回来了。
“唉!累死人了!没睡一个晚上。”她说。
“愿。学长跟你去了哪儿啊?”文静问道。愿的现任男朋友是我们的学长。是个大我们一年的美国洋鬼子。
“去看dvd,吃东西。聊通宵。”愿回答。
“思跟子元去看夜景呢!”子陵说。
“是吗?”愿看着我。“好浪漫哦!”
“啊呀,我又不懂昨天是情人节。是被他拉去的啦。”
“你不懂而已。他懂啊!”子陵说。
是的,我不懂,他懂。那,为什么她要我陪呢?原因很简单,因为他怕一个人过,他太怕寂寞。从他的眼神,我看见他的后悔。从他的语气,我听到他的遗憾。
“好啦!我要睡啦!不准胡思乱想!不准多问!这是命令!”我说了就逃开。
谁形式,一是下午六点了。我收到子元的短汛。
#昨晚,谢谢你的巧克力。还有,谢谢你陪我看夜景。Happy belated valentine.#
那时,我才发现他叫我买巧克力的原因。那时,我才知道,他为什么要好好的尝试巧克力的味道。那时,我才知道。收到他的短汛,奇怪的,心好像被一股温度包了起来。那是什么感觉?我不懂,也不想动。所以,我没有回他的短汛。
因为星期一有考试,所以我在周末K书。其实,还不算忙,因为我还有时间看完藤井树的《B栋11楼》。只是,子元没有找我,我失去了节目安排者。子陵和他的韩国朋友去逛街。愿,去拍拖。文静,则对着电脑,跟他的网上知己聊天。文静的文静,幽默,让那个男生每隔几天又一同长途电话。因为那个男生是我们家乡那里的男生,所以,我总觉得他们发展的机会蛮大的。
“有是他?电话卡不用钱的是吗?电话坏了你赔啊?”我开玩笑的说。文静只是笑。
好闷的,走过了周末。星期一考试后,我匆忙的跑到楼下。可是,那天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。没有人陪我吃午餐,所以我一个人回家了。
二月的二十四天,子元依然没有出现。已经七天没有他的消息了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期待他的出现。或许,是一种习惯。就像我每天都要喝咖啡那样,没喝一天,就会觉得怪怪。想见子元,也是一种习惯。
“子陵,子元……”我吞吞吐吐的问。“有去学游泳吗?”
“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去了。他好像有事。你不懂吗?”
“不懂。”
“担心他了啊?不要那么轻易掉入爱河哦!你又不是很会游泳。”
“什么啦!无聊!”

对,我不会游泳。如果我掉入爱河,好像只有死路一条。那,如果我真的掉入了爱河,你会把我救起来吗?
十二点钟,下课时间,十分钟。我发了一封短汛给子元。是没有原因而发出的。
#春天要到了。冬天的雪,会失去踪影吗?#
为什么我这么些,我也不懂。有的时候,不清楚地,是最美的。他并没有回复我。
一直到二月二十六日,天气突然又转冷,下了一场雪。听我的韩语老师说,那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。因为春天要来了,天气转问一阵子。冬天,不喜欢春天的来临,就在这时下了一场雪。或许,冬天不希望人们把他遗忘。毕竟,春天是个比较有生气的季节……
#如果我是冬天的雪,今天可能是见你的最后一天。#
下了那场雪后,我收到他的短汛。
#我想见冬天最后一次的雪。一点钟,学生食堂。#
我马上回复他。然后关上了手机,回班上课去了。
一点钟,我去了学生食堂。看见子元在门口等我。看一看手表,还没有一点正。
“干嘛那么艺术啦?”他问道。“什么冬天的雪?真艺术。”
“你还不是那样回我的短汛吗?”我问回他。
“我才不要是冬天的雪呢!要选的话,我要当春天的叶子哦!春天就要开始了!“他笑着说。
吃午餐的时候,他又回到从前那样,烫伤舌头的样子了。看着他,我的心底头头的笑。那是什么感觉,我不懂。就像我一星期没喝咖啡,有喝回的感觉吧!
“一星期失踪去了哪儿?”我问。
“想念我了是吗?”
“才不是!只是没有人陪我吃午餐而已。”
“噢……失望呢……”他说。
“去了哪儿?”
“没有。去一个很远的地方,把我的过去送走。”
“嗯?”
“吃啦。嗯什么?问那么多。”
你说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,把过去送走。那是什么地方?我也想把我的过去送走……


三月天,是春天。花儿开了,新叶也生了。子元和我,差不多每天都一起吃午餐,聊天。周末,没有考试的话,我们会一起出去。逛街,看戏……可是,他依然是我的朋友而已。但和他在一起,不需要任何的压抑,没有一丝的压力,很舒服,很开心。跟他在一起,我不会有时间和空间去想起平。
三月的第十四天。White day ,子元带给我一包糖果。
“怕没有人送你糖果,你会伤心,就给你买了一包。不要感动哦!”他说。“可是,别吃太多糖果,回发胖。那是每人要你了。你就没办法,要来找我。”
“哈,好啦!谢谢。”我接过糖果,给了他我的第一次,在white day收糖果的第一次。
那天又是个星期五,我们一起去了“仁川”的海边。那里,很有海的味道,很有我妈家乡的味道。我不时想起小时的自己,在海边追逐的小孩。时光流逝,把我带到十九岁来了。海风一阵阵,因为春天,所以不冷。带来了一阵阵咸带花香的海风。
“这里好美。这里的夜空也是。”子元说。
“是啊。好久没有吹海风了。”
“春天把冬天的雪带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冬天的雪把秋叶埋没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不是秋叶,也不是冬雪。”
“嗯……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,也不懂该说什么。
“我是春天的叶子。”
“干嘛有人不当,当叶子呢?”我问。
“因为,春天的叶子,是新的开始。”
“可是,到了秋天,春天的叶子还不是一样会变成秋叶?”
我们沉默了一阵子。他说要上厕所,走开了一阵子。那时,是晚上十一点。我收到了他“上厕所”发的短汛。
#春天的叶子,在秋天会变成秋叶。然后在冬天,回被白雪埋没。所以希望,它还没有变成秋叶前,回被摘下来,收着。那么,它就可以当永恒的春叶了。#
子元回来后,什么都没有说。就好像没有发过短汛的样子。
“春天的叶子,被摘下来,不就失去了生命吗?”我问。
“为了当一生的春叶,失去生命又有何遗憾?”……
我们又坐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。回家的路上,我在一颗比较矮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,夹在书里。我不懂这样做是代表什么。表示什么。也不懂为什么。
日子,过得很快。四月,五月,六月都走过了。七月天敲上了我的门。夏日的太阳像我。因为我身边的人都说我是阳光女孩。为什么呢?因为我像阳光那么亮。我开心,回让别人也随着我开心。我很爱笑。那是别人讲的,不是我自夸哦!我爱晒太阳,有太阳时,我就是那么的活泼。太阳,是我生命的资源。所以,夏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。还有,我的生日在七月,是夏天。或许,那是我爱七月的原因吧。
七月的第四天,子陵,文静,和愿陪我吃pizza,一起庆祝。因为那里的沙拉吃了可以在加,所以大家都拼命吃。
“子元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吗?”子陵问。八卦!
“他不懂。”
“你没说?”文静问。我摇头。
“笨蛋,说了有礼物呀!”愿说。
“吃啦!干吗把他给扯进话题?他又不是我的谁。”他又不是我的谁……难道,我希望他是吗?
吃得很开心……但是我隐约回到去年的今天。我还是很开心。只是,去年……今天,我遇见平。为什么?平遥在七月天里留下他的足迹?为什么她那么自私?为什么她要把我回忆里的颜色,用黑色盖过?
我沉静了一阵子,朋友们没有发现。还好。突然,我感觉到一阵海风。有咸味,也有花香的海风。是我的预感。转身一看,是子元。
“生日派对也不告诉我,不够朋友啊你!”他说着,在另一桌拉了一张椅子,坐下。
不够“朋友”?是的,不够朋友。……
“忘了告诉你……”我说。
“他不要你浪费礼物钱啦!”愿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生日?”
“因为我够朋友咯。”他回答。然后,送了一份礼物给我。是包装的礼物。他说,“回家才开哦!”
生日,是我出生的日子。为什么你们都要选择在那天留下自己的足迹?我不让你知道我的生日,因为我不希望你在我生日的那天留下任何足迹。
回到家,我没有巴礼物打开,因为礼物上有一封信。
思,
生日快乐。
我曾经告诉你,曾经有个她,我错过。我曾经告诉过你,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,把我的过去送走。你想去那个地方吧?因为,我懂你也很想把过去送走。当你觉得你有能力把过去送走时,才打开我给你的礼物吧!
如果我是春天的叶子,我希望自己是你那天摘下的那片叶子。
子元上
7月3日
我没有打开礼物,可能是因为我还不想把我的过去送走吧!
七月的第十一天,我和子元去看戏。他突然问起,那份礼物。
“你,开了礼物吗?”在吃汉堡包的时候,他问起。
我摇头。“我一定会开的。可是,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嗯。”他笑着。
“对了,暑假有回家吗?”他问。
“有啦!真希望早点会呢!想死我的家了!”我回答。
“会多久?”
“我只放一个月的假期,回去一个月。”
“噢。”
“你呢?不回家?”
“没有回啊。今年我的父母来啊。”
“从中国来吗?”
“是啊。不然从马来西亚来啊?”他笑了起来。
“是哦……赫赫。”我说。“我觉得回家好。”
“是啊。那你还要在韩国呆多久啊?”
“六年,你呢?”
“我……”他说。“今年最后一年了。下个学期完毕就会过,然后到美国去念书。”
“噢?”“嗯。”我陷入了一个沉静的坑里。那么,十二月的冬天里,没有子元,是吗?原来,他真的是一片叶子。秋天是从树上落下,冬天时则被雪埋没。
“你会联络我吗?那个时候。”他问。
“嗯。会吧!”
八月三日,我和朋友回国去了。因为我把平当朋友,所以我们在八月十五日见了面。
“还好吗?”我问。子陵,文静都在。阿仁,志忠也在。阿仁和志总是平的朋友,我们都认识。
“嗯。”其他的人沉静的坐着。
“你要活得比我好。”平说。他离开时,也是如此。我懂他内疚。他一点都没变。就是那个老样子。
“好!当然好啦!”我开心的答。打破了沉静的气氛。吃了午餐,我和平单独地走。因为我有话跟他说。
“平,你内疚是吗?”我直接的问。
“嗯……”
“她好吗?”我问。
“好。”
“不要再内疚了。我没有怪你。这样的话,怎么当朋友呢?”我问。不是我大方,不是我大胆。只是,我不想这样下去。
“思……对不起。我当时太自私了。”
“我没有怪你。 朋友,好吗?“我问。然后伸手要和他握手。他笑了,握了手,我们是朋友!
八月天走得和快。那个月的日子里,没有和子元联络。九月一日,我回到韩国,已是秋初了。叶子开始变色了,子元呢?一下了飞机,我发了一封短汛给他。
#夏日走了。我回来了。#
我回到家,回到一个月不见的房间。子陵还没回来,文静也是。愿不在家。我看见了一份七月四日的礼物。那天我把礼物打开。里头有另一个盒子,装着一个浅蓝深的瓶子。是个心型的瓶子。是个空瓶子。有一张纸条。
‘我的过去,化成了文字,用它送入了大海。你的过去?要把它们送走吗?’
我没有把过去写下来。把空瓶只放入书包里,自己去了海边。那天,海边的风,没有花香,因为不是春天了。我把瓶子送入了大海的怀里。我是把过去化成了瓶子里的空气。
“再见了我的过去。再见。”
“我懂你会来这里。”我一转身,子元站在我身后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“我也不懂。就是凭感觉。”
“噢?”
“过去送走了,可以有新的开始吗?”他问。
“你都要离开了。”我失望的说。
“如果你要我留下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留下,因为我已被你摘了下来, 不会被季节带走。”他笑着说。

爱是什么?我依然不懂。生命,时间, 爱情,这种巧合出现了吗?我不懂。如果有第二次,我在她认识他前认识他;他在她爱上另一个他前告诉他,那么,我们还会碰上这个巧合吗?
一切不清楚,才是最美的,不是吗?爱是没有原因的。就让它自然的为自己铺上一条路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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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an idiot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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